卷二:竹譜·花鳥·小品

雖然,李研山的畫以山水為主,但是,竹、花鳥和小品册也是他的畫的重要表達形式。因為他同時是一個著名優異的書法家,甚至「書尚勝畫」,所以與書法特性較為類近的竹譜,便自然就成為他的一種特殊的成就。他畫竹的聲名實不亞於他的山水畫作。

李研山於六十之後,曾經有過編繪一套竹譜卷的計劃,除了整理歷年來存下的舊作,還集中力量寫了不少新「竹」,一方面全面總結前人的經驗,另一方面還日夕細心觀察實際的竹的生長情況和形態。可惜,一大堆手稿還未及整理,他便與世長辭了。否則,他所完成的竹譜卷,對後世會發生重大影响,可能是繼元代的李衍(号息齋道人)、明代的夏昶(字仲昭)之後作出另一新的貢獻。

至於花鳥畫,他樂於此道已經很久了,不過,只是偶一為之,作為致力山水畫之餘間歇式地變換一下自己的情趣。他的花鳥畫的風格也是隨着他的山水畫的風格的轉變而變化,早期較多色彩艷麗、精細靈巧之作,後期逐漸發展成筆力蒼勁、簡潔凝重、多為意筆之作。在這一方面,他也吸收了不少古代畫家的經驗,晚期的一些作品可以看出是由明代的周之冕、清代的華嵒等人的筆意啟示而來。

李研山的小品——扇面和册頁,是備受國畫愛好者讚許的雅物,被視為清雅絕俗之極品。他的畫和書法巨幅的作品不多,在其生前流傳於外者,應該以小品為主。所以,他的畫名早年得以廣泛流傳,相信與這類為數較多的小品之作有一定的關係。

本卷所選輯的為「山水」卷軸之外的李研山作品,按其內容性質分為如下三個部分:

  1. 一、竹譜卷
  2. 二、花鳥篇
  3. 三、小品册

李研山成名後人物畫作得很少,雖偶有所作,但少有保存。流傳於外者因一時難於搜集,故無法編作一類。畫家自己保存的僅有一幅《菩提達摩大師》,是取意自古畫而來的*,將之納入小品册中,以供參考。


* 此畫雖云取意自古畫,實為銳意之創新。比如,只把主角達摩着色,而背景則保持灰階。即使單從着色而論,也明顯有別於傳統的國畫,但乍看又好像是傳統的國畫。在五、六十年前,這種着色方法是一個頗為「超前」的概念,類似的圖像處理效果今天(2015年)可以得自 PhotoShop 等軟件或較高檔次的數碼攝影機裡的一個名為 color isolation(主色隔離)的功能。